“天呐,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,才三天啊三天,节目组会不会抓热度啊。”“以前:直播综艺谁看啊,我很忙的。现在:不吃饭也要看,怎么才三天呜呜呜。”“从来不粉人,看个综艺竟然粉上了陆氏月色cp。”其实节目组不是没有挽留,但汪晚凝拒绝了。她还是不习惯把自己暴露在聚光灯下。而且观众现在对她的印象很好,等深入了解了可能就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又讨厌她了。观众长情也喜新厌旧,就让记忆停留在美好的这一刻吧。陆峙岳接了个电话,挂断时眉头微挑。“玉牌的调察结果出来了。”汪晚凝其实心里有些猜测,听到结果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。这个“付”,果然是钟穹背后的那个付。“付家是长盛不衰的名门望族,几十年前移民国外,如今在海外也是无人不知。”陆峙岳越说汪晚凝越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可是不管是汪有为还是宋家人,都说她亲生父亲是个一穷二白的街头混混,也许这个评价有情绪的成分在,但是穷这一点是肯定的。况且付家当时已经不在国内了,这样的一个穷小子,竟然是出身付家吗?汪晚凝思绪有些乱,她亲生父亲的身世好像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。“游轮上泼硫酸的人没有逮到,有境外势力插手。”境外势力。从陆峙岳口中说出这个词,汪晚凝还有些怔忪。原以为只能在各种新闻上才能看到的词竟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,并且离她如此之近,甚至她已经被盯上了。她的判断能力好像消失了,一瞬间感觉自己是在做梦。“陆总,和你在一起还挺危险的啊。”陆峙岳眼角漾开些笑,“你后悔了吗?”“你把我保护好我就不后悔。”“一定。”他郑重的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。“还有一件事,汪家的老太太要不行了。”上次就有见一面少一面的强烈预感,没想到是真的。对汪家,对汪老太,她感情很复杂。还以为要一直这么纠缠下去,却没料到时间会带走人的生命,提前结束这一切。“陆峙岳……”“走吧,”陆峙岳站了起来,歪了歪头,“司机已经在下面等了。”陆峙岳果然还是最懂她的,汪晚凝心想。只是想到待会儿要见已经油尽灯枯的汪老太,她的笑容多少有点勉强。很巧,竟然是陆峙岳的那家医院,在这里她遇到了林婆、李云逸,还被孙广志催赎金,现在她要送别汪老太了。病房里不止有一人,汪晚凝犹豫了一瞬,推开门。汪有为一见汪晚凝,哀色变为怒容。他没好气道:“你来干什么!”除了汪有为病房里还有汪千雨和汪千阳,张慧琴作为儿媳妇却不见踪影。汪千雨对她也是怒目而视,一脸嫌恶,汪千阳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汪老太颤颤巍巍的艰难出声:“是凝丫头来了吗?快过来……”汪有为不情不愿的让开了位置,在看到汪晚凝身后的陆峙岳后立即收敛了表情。汪晚凝慢慢走了过去,“奶奶……”上一次见还面色红润,怎么忽然就倒了呢?汪老太动一动都很吃力,她艰涩地看向她,眼皮无力,看向有些像翻白眼,与灰败的脸色相衬,死气沉沉。她戴着氧气罩,连笑一下都艰难,但她还是想宽慰汪晚凝,“人都有死,我时间到了,阎王爷来收我了。”汪晚凝说不出话来,只能含泪点头。汪老太缓慢地眨了眨眼,汪晚凝一瞬间福至心灵,将耳朵凑了上去。苍白的嘴唇嗫嚅了两下,“我走后,一切处置随你,这都是汪家应得的。”一字一句都说得认真,语调虚弱又坚定。汪晚凝不受控制的想,这句话奶奶是不是很早就想和她说了。“那些东西,你收好,别让他们看到,本、本来……”汪老太一口气没喘上来,憋得翻了白眼,看得汪晚凝胆战心惊,眼泪掉的更凶了。汪有为张嘴就嚎:“我的老母亲啊!”汪老太缓了一会儿竟然缓过来了,听到汪有为刺耳的哭嚎皱紧了眉头。汪千阳注意到了,一把将汪有为的嘴捂住。汪老太的眉头松了些,继续和汪晚凝说悄悄话。“……本来就是你的,别、别……他们活该。”汪晚凝听懂了她的意思,握着她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,甩掉了一滴泪珠。汪老太却松开了她的手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:“好孩子,走吧,别回来了,汪家、不……”她说话断断续续的,汪晚凝不忍看她这么难受,连忙就点头。“快走、快走。”汪晚凝站了起来,走了几步却又有些不舍的看了床上的汪老太一眼。汪老太皱巴巴的手指动了动,催促着她离开。汪晚凝狠心转身,一瞬间泪如泉涌,在关上门的下一秒就扑进陆峙岳怀里默默流泪,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他胸前衣服。陆峙岳摸摸她的头,抱着她坐上了车,等她稍微冷静了一些车子才发动。行至中途,医院的人来电话,汪老太走了。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是汪晚凝,在叮嘱她一番后,又奋力将她推出汪家,不要再回这个火坑。过往那些对老太太不理事不给她撑腰的埋怨一瞬间一笔勾销,悲恸和怀念侵占汪晚凝的大脑,好不容易停下的抽泣更凶猛了。她抽噎道:“我应该多去看看她的……”人总是在失去才后悔,汪老太用生命教会了她珍惜眼前人,又推了她一把,告诉她要向前看。直到叮嘱了这些后,汪老太才放心的咽气。汪晚凝没看到她生命在挣扎的最后一秒,但也算是全了她的体面。两个人相互挂念,虽然有太多的不理解,但此刻也算是祖孙两人最好的结局。“她永远是我的奶奶……”血缘成了最不要紧的东西。不是亲奶奶,胜似亲奶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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